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贝尔曼客座教授黄滨博士:真诚而纯净的琴音!

       摘要:

       瓜纳利琴是一种需要驾驭的琴,如果将演奏者的东西加在它身上,会发掘出无穷的潜力;而斯特拉迪瓦利琴,本身声音已经极甜美,应该去适应和迎合它。在黄滨拉过的琴中,最重要的,还是那一把八分之一小提琴。

 

    

     

唤醒“大炮”

 

      当管理人员打开防弹玻璃柜的电子锁,输入密码,小心翼翼地拿出世界上最昂贵的小提琴“大炮”,放进空琴盒交给她时,黄滨觉得自己的心跳猛地加快了,脉搏的声音似乎在试琴室里不断回响。

      那是一把外表并不起眼的琴:外形浑圆,琴身边缘不太均匀,嵌线也不够流畅;粗犷有力的琴头旋首,反映着制琴名家瓜纳利后期的夸张风格;红漆偏暗,面板中部由于松香长期氧化已经变黑,但拿到灯光下一转动,木纹便发出红宝石般的通透色泽。

   “把弓架到上边开始拉时,我吓了一跳,这把名琴怎么这么难听?”但拉了半小时后,黄滨发现这把琴彻底“醒”了过来,变得完全不同。“琴声非常浓重有力,可以毫不变质地从舞台一直传到音乐厅最后一排。它带有女高音的华彩,却又有男中音的厚实,而且每根弦都有自己的色彩和内涵,可以源源不断地发掘出来。”

      这把原名“Guarneri del Gesù”的琴出生于1743年,是意大利制琴名家“瓜纳利”家族工艺达到顶峰期的杰作。帕格尼尼生前极其钟爱它,昵称它为“我的大炮”。此后一百多年,有幸用它演奏过一次以上的小提琴家全世界只有三十几个,而黄滨是唯一受邀用“大炮”演奏过三次,并用它录制过唱片的中国小提琴家。法国专业古典音乐杂志《Diapason》曾给予她这张唱片五星评价:“这把瓜纳利制作的帕格尼尼的小提琴通常被认为十分难以掌握,但在黄滨的手中却已被娴熟驾驭。她的发音透亮且动人心弦,她的揉弦变化微妙,恰到好处。她的风格自然、奔放,同时又宁静明朗。这是对该作品的一流诠释。”

 

邂逅“斯特拉迪瓦利”

 

     黄滨是谁?向身边的人提起这个名字,通常会得到两种反应,要么一脸茫然,或者追问一句“男的女的?”,要么拉长了声调,稍带景仰:“哦——是那个拉小提琴的吧?很厉害的!”一般来说,后者都是古典乐迷,要不就家里有个学小提琴的孩子。

    如果每获一项成就,就在身上挂颗彩灯的话,黄滨不会逊色于纽约洛克菲勒中心广场的圣诞树:唯一囊括世界三大国际小提琴赛(波兰维尼奥夫斯基青少年国际小提琴比赛、意大利帕格尼尼国际小提琴比赛、德国慕尼黑国际音乐比赛)头奖的华人音乐家,外加十余项其他国际比赛奖项;国际主流乐评杂志给予过她各种赞美之词:“精湛的技艺”“令人羡慕的完美”……

      但另一方面,她极其低调。当其他在世界舞台闯出名声的中国音乐家如郎朗、李云迪等忙着参加商业酒会、接洽广告的时候,她只是一如既往地练琴,开独奏音乐会,甚至在获奖风头正劲的时候,转身进了美国Eastman音乐学院,用几年时间读完了硕士和博士学位,研究“古法小提琴演奏”。

      在2012年广州独奏会前夕见到她时,她正在电视台准备接受采访。极淡的妆,清汤挂面的长发。独自提着琴盒。没有助手、经纪人和化妆师,只有父亲陪在身边。如果不是左下巴和锁骨处的两小块近乎褐色的淤青,我应该认不出这位世界级的小提琴家。

     她手提的琴盒中,装着一把价值半亿人民币的小提琴,它出自另一个意大利名琴世家“斯特拉迪瓦利”(Stradivari)。这个家族与瓜纳利家族在小提琴界可谓王与后,出品的每一把琴都价值不菲。

     黄滨原本为广州独奏会准备了另一把琴,但一周前的一个饭局上,法裔美籍小提琴收藏家Christophe Landon提起自己珍藏的1718年斯特拉迪瓦利琴Mlynarsky-Kolish-Martolam。这是斯特拉迪瓦利家族黄金时期的出品,状态奇佳,准备出价950万美金卖出。一同吃饭的制琴家曹树堃先生一听,心头一动,说了句:“你不如把这琴借给黄滨拉吧?”这事就这么成了。

      有的演奏家,会赋予同一首乐曲非常多的表情,用它充分表达自己的个性。而当黄滨开始拉琴的时候,如果你闭上眼聆听,会觉得空气中只剩下音乐在回旋,它背后的演奏者似乎消失、隐形了。难怪如此多的评论都将“水晶般清澈”“自然优雅”“高贵纯净”等词献给她。

      资深古典乐迷本杰明回忆起第一次听黄滨演奏的作品,至今如在耳边:“十二年前的一个冬天,我坐在摩托车上冒着寒风回家,头上套着耳机,一边听古典音乐电台。突然,一段《恰空》舞曲从天而降,就像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似的。”当天回去,他就开始迷上了黄滨的演奏。“在这个连古典乐也日益浮躁的世界中,她是极少几个能真诚而纯粹地演奏音乐的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在黄滨自己看来,琴和演奏家的关系是微妙的。“瓜纳利琴是一种需要驾驭的琴,如果你将自己的东西加在它身上,会发掘出很多不同的东西,它有无穷的潜力;而我手里拿的这把斯特拉迪瓦利琴,线条流畅,保养得如新琴一般,本身声音已经极甜美。如果在它身上做太多功夫,反而会影响它的纯粹,所以应该去适应和迎合它。”

 

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把琴

 

       几十年的拉琴生涯,黄滨拉过的名琴不在少数,但问起哪一把对她影响******,她笑了笑:“那应该是人生第一把琴了。”

      那是一把八分之一小提琴,专供儿童练琴使用,奶奶在她一岁时就买下了。这在上世纪七十年代,还是个过于阳春白雪的风雅之物,价钱也不便宜。但对黄滨来说,学琴似乎又是命中注定的。她父亲回忆,当黄滨还在娘胎里时,热爱小提琴的父亲就对当妈的说,如果生了女儿,就让她学小提琴,生儿子的话,就学数理化。接着他又补充一句,如果第一胎是女儿,一个就够了。

     到了四岁,黄滨终于到了可以学琴的年龄。拿起那把八分一琴玩了半天,她一点没有要撒手的意思,满心欢喜的父亲带着她去拜了师。跟大多数苦巴巴地练琴的孩子不同,在黄滨记忆中,学琴生涯留下的唯一印象是“快乐”。“我最初的老师是周善同,七十多岁的老先生,特和蔼特和善,我每星期都非常期待跟他上课。”

      14岁,她捧回了波兰维尼奥夫斯基国际青少年小提琴比赛的第一名,接着从中央音乐学院附中毕业,到了美国Johns Hopkins大学Peabody音乐学院继续进修,然后又是一系列国际大奖。然而,就在获得帕格尼尼奖两年后,她陷入了长达五六年的低潮期。

     “以前,我总觉得有了音乐,什么都不重要了。成为好的音乐家,就是人生的意义。但后来才发现很多问题是音乐没法解决的,人性、社会的黑暗,都不是你想的那么单纯。”黄滨似乎进入了迟来的反叛期,她不断质问自己拉琴的意义。从小到大,她的生活都是围着小提琴转的:每天早上,她用晨泳来为长时间的个人独奏锻炼体力;回家后,她会上上网,在网上观摩别人的演奏片段;剩下的时间练琴,看书,一天就这么过去了。她基本不看电视电影,觉得那纯粹是消磨时间。

       这个时候,宗教和圣经为她打开了一扇窗。她成为了一个虔诚的教徒,每周到教堂做礼拜,并积极参加各种慈善活动。“我觉得人生突然又充满意义了,甚至还认真地考虑,要不要从此放下小提琴,去做个传教士。”

      幸运的是(至少对于所有古典乐迷来说),音乐并没有离开她。教堂的福音曲和唱诗班,让她领会了另一种音乐的力量。在教友们的鼓励下,她拿起小提琴,开始为人们演奏教堂音乐。尽管那些曲子远没有她以前练的古典乐那般千回百转,激昂亢奋,演奏时只需要简单的技巧、沉静的内心。但人们快乐的表情,那简单优美的旋律却传达着一种温暖,让她重温起小时候拿着那把八分之一小提琴时的快乐。

     “既然上天给了我这样的天赋,是不可以随便就丢掉的,它一定在鼓励我继续拉下去。”如今,她又开始在世界各地举办演奏会。在更多时间里,她会去教堂,为喜爱音乐的教友们演奏。“为了今年的圣诞节,我专门录了一盘圣诞音乐,Jingle bells, Silent night等等,希望能为自己的信仰做一些事吧。”在她看来,以前无法用小提琴解决的问题,现在都找到了答案。

 

(转载于《南都周刊》2013年第1期  记者_胡雯雯   摄影_孙海http://www.nbweekly.com/news/people/201301/32140.aspx